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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7月21日

皇權爭霸之血濺玄武門

皇權爭霸之血濺玄武門

文章日期:07/21/2012 11:09 pm

唐太宗和魏徵一君一臣,可以算是最佳拍擋,君臣努力共同開創貞觀盛世。 眾所週知,唐太宗的帝位是巧取豪奪得來的,通過流血的「玄武門之變」把兄長殺死,才能當上皇帝。 有些野史更說李世民殺兄之後再入宮弒父,自立皇帝,這個講法應毫無理據,只是憑空臆測。

李淵自建唐稱帝之後,按照中國歷代君王立長立嫡的傳統,封長子李建成為太子,即是儲君,李建成只是庸碌之輩,毫無寸功可言,令李淵大失所望。 作為李淵第四子的李世民,則是一個英勇過人,能征善戰,功績昭著,極具雄才偉略,可惜只是被冊封為秦王。

李建成眼看李世民的功績大大超過自己,深深感到皇位繼承權受到威脅,於是拉攏四弟李元吉共同對付李世民。這個李元吉雖然也勇猛過人,也立下過戰功,可惜驕奢淫逸,自忖難以爭位,為了個人利益,所以勾結長兄共同對付李世民。他們曾經在一次宴會上於酒中下毒,幸好中毒不深,李世民得以僥倖不死。但李建成李元吉謀害李世民的心不息,他們的計劃是先找機會褫奪李世民的兵權,然後進行刺殺。

另一方面,李世民也感到形勢非常嚴峻,兄弟鬩牆的氛圍濃重,如再不出手,將置自己於極為不利位置,於是在房玄齡和杜如海的獻計之下,決定先下手為強。 一天的清早,李建成和李元吉入宮朝見李淵,經過玄武門的時候,被早就埋伏此處的李世民及長孫無忌、尉遲敬德包圍,以亂箭射殺。這就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「玄武門之變」。過了幾天,唐高祖李淵頒詔讓位予李世民,號稱唐太宗,李世民即位時年僅27歲,只做了23年皇帝,50歲駕崩。

人無完人,金無足赤。弒兄奪位無疑是李世民光輝一生的污點,但瑕不掩瑜,一個人的功過得失評定要經過歷史考驗,要以群眾的大多數意見為依歸。 這個皇權取得不甚光明的帝王,卻是歷史上少有的明君英主,一生勵精圖治,開創貞觀之治的盛唐局面。他知人善任,虛心納諫,不偏聽偏信,深得群臣擁護,所以朝中股肱之臣如雲;他既用武功又用和親策略,雙管齊下平定吐蕃、降服突厥,鞏固發展漢族與少數民族的關係;他採用有效措施,穩定社會,繁榮經濟,使百姓安居樂業。種種的豐功偉績,使他成為中國千古一帝。

中國堯舜時代,推舉領袖是採用選賢與能方式,由能者居之,前任找到了合適的人物就進行禪讓。那年代,經過推選的堯舜禹,全心全意為百姓做事,百姓也一心一意擁護支持,從無動輒責難,更加不會貿然呼喊推翻打倒。 可惜,自禹死後,禪讓制度被世襲制度代替,世襲又以長子嫡孫為第一繼承權,其他的兄弟只能望門興嘆。

李世民的人生污點,若要追根究底,只可怪責中國的封建思想,數千年來,以長為嫡的傳統桎梏嚴重影響社會行為,連皇室也不能避免,長子昏庸卻居太子,不勞而獲,有能力且深孚眾望的兄弟豈甘臣服,那有不奮起爭權之理?因而造成了歷朝多少因皇權爭霸而掀起的血雨腥風。

2012年7月16日

誰惡誰正確

誰惡誰正確

文章日期:07/16/2012 04:54 am
一本名叫《中國模式國情專題教學手冊》還未被教師採納為教材,已在社會上鬧得沸沸揚揚。 反對派執著書中幾段偏頗內容,乘機將整個國民教育大肆撻伐,認為是對學生進行「洗腦」。 從報章上披露的那些具爭議內容去看,的確存在偏執之處,極有改善餘地,所以對那些觀點,我也不予認同。


由於未拜讀過這整本手冊全文,對政府是否欲藉此進行「洗腦」,我沒有調查便沒有發言權,所以不敢妄作評論。惟以下本人之愚見,乃於前幾天早上跑步時聽到某電台女主持人的惡聲,有感而發,屬於不吐不發。


話說女主持電話接通了一個新入行會的女議員,一開口就責罵女議員身為立法會教育事務委員會主席(其職銜不知有沒有聽錯),沒有對《中國模式國情專題教學手冊》進行批評,接著就不斷迫令女議員要公開表態,女議員反覆闡述自己的立場,及指出「國情手冊」有些內容的確有所偏頗,有改善的空間,但是女主持還是咄咄逼人,不斷以破銅鑼聲線而且提高八度音域,對女議員步步進逼,語氣極不禮貌。
 


 女主持甚至把「國情手冊」的某些偏頗內容與日本篡改教課書相提並論,幾度質疑女議員曾經因篡改教課書事去過日本領事館抗議,但這次由親建制派的學術機構所編寫的「國情手冊」卻予以維護,是雙重標準。 女主持人一派得理不饒人似的,完全不讓人家回應,女議員忍住氣幾次要求不要打斷她的說話,凶惡的女主持竟然說是因為她的話「抵插」,所以就要「插」她。女主持反反復復,說來說去,主題無非就只有一個:「洗腦」。 無疑,她在這次對話中佔盡上風,因為她在技術上用了誰聲大,誰夠惡,誰就正確這一策略。
到了接聽聽眾電話時段,有一名婦女一開始就表明了自己是與主持人同一立場,及認同女主持的觀點,同時她對女主持作出婉言規勸,提出不該用惡狠狠的語氣去批評反對一方,因為經常採用這種態度,反而令到支持者感到不妥甚至離棄,聽眾友善的勸告,女主持不但沒有聽了進去,甚至認為該女士不是同路人,敷衍幾句匆匆掛了線。

近年,香港經常出現很多「聲大夾惡」之人,嚴肅的議事大廳早就瀰漫「誰惡誰正確」的歪風,在其繁衍輻射下,社區上的不少事務討論、施政的措施咨詢、警方的維持秩序等等,都不斷被一班沒理智、不守紀的惡人衝擊,他們都用上了「誰惡誰正確」這一招。這班人常以民主人士自居,但行事卻極不民主,令人既失望又氣餒,看到如此紛亂局面,不禁哀嘆:以前我們同舟共濟、和諧歡樂的社會哪裡去了?!

2012年7月7日

一士諤諤

一士諤諤

 

文章日期:07/07/2012 09:48 am
司馬遷的《史記商君列傳》記載,戰國的趙良向商鞅說:「千羊之皮,不如一狐之腋;千人之諾諾,不如一士之諤諤。」這段話的意思是一千張羊皮不及一隻狐狸腋下的毛;一千人唯唯諾諾,不如一人之敢言。司馬遷的名言,二千多年來不但成為我們處世之道,而且在任何時候都有現實的意義。


一個敢言的人,尤其是膽於犯顏直諫的臣子,一定名垂青史,成為世人之楷模。

唐朝偉大的政治家魏徵經常向唐太宗進諫,由於他犯顏直言,每每令到唐太宗怒不可遏,感到被羞辱似的。 有一次,唐太宗退朝回宮,怒氣沖沖對長孫皇后說要殺掉魏徵。長孫皇后聽之了之後,忙向唐太宗道賀,唐太宗大惑不解,長孫皇后說:「妾聞主明臣直,今魏徵直,由陛下之明故也。妾敢不賀?」唐太宗聽後,非常高興,不但打消處死魏徵的念頭,而且以後更加重視魏徵的進諫。 這個中國歷史上最是賢良的皇后,巧言勸阻了丈夫,造就了魏徵成為一代賢臣。

魏徵經常向唐太宗說:「兼聽則明,偏信則暗」、「居安思危,戒貪以儉」。他的哲學思想和處事準則受到唐太宗的欣賞和接納,促成了唐太宗成為史上罕有的明君。魏徵死後,唐太宗極為悲痛,對朝臣說了一番至理名言:「人以銅為鏡,可以正衣冠;以古為鏡,可以見興替;以人為鏡,可以知得失。魏徵沒,朕亡一鏡矣!」此番聖言,可見魏徵在唐太宗心中地位是何等重要。

 
魏徵固然勇於犯顏直諫,另一方面,他有幸遇上了一個好主子,一個中國歷史上英明而仁厚的君主,一個寬容大度、願意察納諍言的好上司。 君臣二人合作無間,如魚得水,《西遊記》有一段故事:涇河龍王犯事觸怒天庭被玉皇大帝處斬,玉皇大帝命令魏徵監斬,狡猾的龍王在行刑前跑去哀求唐太宗相救,仁慈的唐太宗答應了。翌日退朝之後,唐太宗刻意留下魏徵陪伴下棋,不多久,魏徵睏極而睡,唐太宗見魏徵睡著了就放心返回寢宮。 原來,魏徵在睡夢中執行了玉皇大帝的命令,監斬了龍王。 龍王死不瞑目,冤魂不斷去騷擾唐太宗,魏徵知道後就派秦瓊和尉遲恭晚上去保護皇帝,還自己親自站崗。 秦瓊和尉遲恭畢竟是武將,需要經常帶兵打仗,魏徵就叫人畫了他們的畫像貼在門上阻止龍王來騷擾, 這就是民間張貼門神的由來。 我在這裡講述這個故事,目的是表達君臣兩人如何和諧,在他們齊心努力下,開創了中國歷史上的中興時代---貞觀之治。

魏徵一士諤諤,懷著愛國精忠之心、本著政治負責態度,向主子直言勸告,開創盛唐歷史,為中華民族立下不朽功績。反觀歷代乃至當今一些昏庸之官,只懂得向主子曲意逢迎,唯唯諾諾,明知政策有誤,仍盲目執行。甫退役便一反常態,從唯唯諾諾或者每週一鑊,變成一士諤諤,從前不敢吭聲,不敢評論的話題,忽然間口若懸河,滔滔不絕。
有人說,這是無官一身輕、人之將死(下崗) 其言也善的表現,還加以贊賞。 KM對此等人與事絕不敢苟同,且不以為然,竊以為當官時固理應學魏徵,既要向主子負責,也要向人民負責,不應唯唯諾諾;下野之後,對前朝或當朝之事亦不宜妄自非議,更不應說三道四。 倘若他們以今天的我打倒昨天的我,以為這樣就是一士諤諤,那就錯了,因為此時才發聲,已毫無公信之力可言了。

2012年7月1日

巨奸焉能成忠烈

巨奸焉能成忠烈

 

文章日期:07/01/2012 11:46 pm



在商務打書釘,在新書介紹的攤位上看到一本封面裝潢樸實的書,書名叫做《雙照樓詩詞藳》,六個白色字在深藍的底色封面上顯得異常突出,也顯得古意盎然。它凝住我的目光除了書名有一個不常見的「藳」字之外,最為我注意的是它作者---汪精衛,以及封面右下方的三個名字:余英時---作序;葉嘉瑩---審訂作序;汪夢川---注釋。雖然我並非出生於那個紛亂年代,不曉得當年發生甚麼事,只知道汪精衛是賣國賊,對他的作品絕無興趣。當看到余英時和葉嘉瑩兩位國學前輩肯為此書寫序,才令我翻開來看。我只看了幾頁,發現𥚃面的詩詞寫得非常出色,文學造詣極高,字裡行間竟然也流露憂國情懷,完全不像出自一生背負漢奸罵名的人的手筆。我是一個酷愛古詩詞的人,加上腦子充斥疑團,所以決定買回家仔細閱讀。


在未細讀書中詩詞之前,我被這個日常少用的「藳」字瞎搞了兩天,我遍查常用的幾本字典也找不到這個「藳」字,後來想起女兒的書櫃有我的一本很舊的「詩源」,那是1951年商務印書館初版,1970年重印的字典,扉頁還有我手寫的一行字:購於一九七二年二月十九日。可是,無論在部首索引中的艸部和禾部都找不到這個「藳」字。我於是上網查找,林語堂「當代漢英詞典」和黃錫凌「粵音韻

𢑥」的電子版也沒有收錄此字。隔了一天。我心仍忿忿然,跑去商務印書館查字典,終於在「辭海」查到這個「藳」字,它的注釋是和稾」相通,「稾」是「稿」的異體字。看到這𥚃,心中不禁有點生氣,原來是作者故弄玄虛,這麼多的常用字不用,偏偏要用少見的異體字,目的只是賣弄和炫耀自己學識。

《雙照樓詩詞藳》實際是汪精衛的舊作,是他的《小休集》、《掃葉集》、《三十年以後作》和《補遺》的合集。無可否認,原名汪兆銘的汪精衛寫的詩詞可讀性甚高,其古典文學根基極深厚。1910年,他行刺滿清攝政王失敗,被判終身監禁,在獄中寫的詩詞倒有點氣概,例如「被逮口占」有一首:「慷慨歌燕巿,從容作楚囚。引刀成一快,不負少年頭。」全詩滿腔熱血,視死如歸。汪精衛的詩詞的一個特色是喜歡用典和使用艱澀的古字或異體字,這種情況幾乎在每首詩都出現,幸好有一個汪夢川,此人博覽群書,能把這些典故來源和難字一一注譯清楚。

用典是詩詞的最高境界,作用是「舉事以類義,援古以證今」,能用典是自己淵博學識的表現。史上最懂得用典是杜甫,他的用典恰到好處,不留痕跡。我私以為,汪精衛用典過度,其效果不但失真,還予人有矯揉造作的感覺。


汪精衛被國共兩黨同認為是漢奸,早就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。但也有人為他呼冤,認為他只是和蔣介石政見不同,蔣主張抗日,汪主張議和,但要知道,當年中國半壁江山已被日本鐵蹄踐踏,議和從何談起?和睦是在兩國未交戰、一國未被侵略時提出還可以,因為和為貴,但當敵人已侵佔了領土,再談議和就等於投降了。1940年,抗日戰爭如火如荼,汪精衛出掌由日本扶持的政權,並且立即承認由日本扶植的「滿洲國」,對日本人的侵略行動予積極配合,這些一切是徹頭徹尾的賣國行為,其賣國行為歷史早有定論,即使當今有人再為他辯解,漢奸之名焉能洗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