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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4月10日

暮春詩賞



 

在平水韻中,上平聲的「灰」韻數量不多,為歷代詩人常用的也只是十數個而已,例如:灰、回、徊、梅、雷、摧、堆、醅、開、哀、台、才、來、災、裁、埃、哉、杯,等等,不過,用這個韻寫成的名詩名句卻不少,我個人較喜歡以下十首,看看大家是否認同,次序按作者出生年代由今至古。

 

革命之詩:《和郭沫若》毛澤東(近代)

一從大地起風雷,便有精生白骨堆。

僧是愚氓猶可訓,妖為鬼蜮必成災。

金猴奮起千鈞棒,玉宇澄清萬里埃。

今日歡呼孫大聖,只緣妖霧又重來。  

 

哲理之詩:《無題 》魯迅(近代)

萬家墨面沒蒿萊,敢有歌吟動地哀。
心事浩茫連廣宇,於無聲處聽驚雷。

 

哀嘆之詩:《己亥雜詩》龔自珍(清代)

九州生氣恃風雷,萬馬齊喑究可哀。

我勸天公重抖擻,不拘一格降人才。

 

感悟之詩:《觀書有感》朱熹(宋代)

半畝方塘一鑒開,天光雲影共徘徊。
問渠那得清如許?為有源頭活水來。

 

帝王之詩:《蜀西至劍門》李隆基(唐代)

劍閣橫雲峻,鑾輿出狩回。

翠屏千仞合,丹嶂五丁開。
灌木縈旗轉,仙雲拂馬來

乘時方在德,嗟爾勒銘才。

 

懷舊之詩:《回鄉偶感》 賀知章(唐代)

少小離家老大回,鄉音無改鬢毛衰。

兒童相見不相識,笑問客從何處來。

 

絢麗之詩:《望天門山》李白(唐代)

天門中斷楚江開,碧水東流至此回。

兩岸青山相對出,孤帆一片日邊來。

 

感懷之詩:《登高》 杜甫(唐代)

風急天高猿嘯哀,渚清沙白鳥飛回。

無邊落木蕭蕭下,不盡長江滾滾來。

萬里悲秋常作客,百年多病獨登台。

艱難苦恨繁霜鬢,潦倒新停濁酒杯。

 

詠史之詩:《過華清宮》 王維(唐代)

長安回望繡成堆,山頂千門次第開。
一騎紅塵妃子笑,無人知是荔枝來。

 

思念之詩:《竹窗聞風》 李益(唐代)

微風驚暮坐,臨牖思悠哉。

開門復動竹,疑是故人來。

時滴枝上露,稍沾階下苔。

何當一入幌,為拂綠琴埃。

 

2024年4月5日

太魯閣的驚險之旅

雲霧中的晶英酒店,蔣介石常在此處招待外賓

 
東西橫貫公路--花東縱谷入口

地震後的乾涸河床

水影乍現

近日台灣發生7.2級地震,花蓮是重災區,至今已有十多人喪生,多人失蹤,目前,太魯閣晶英酒店還有數百人被困,每看新聞報道,擔心關切之餘,猶記得十三年前到過震區旅行並下榻過晶英酒店,回來後寫過數篇首次台灣之旅的遊記,今特別把《太魯閣的高山深谷》一文改為《太魯閣的驚險之旅》並予重貼,以悼亡者之靈及祈求失蹤者早日獲救,死得以安息,傷得以救治。 

『經過一整天舟車勞頓,晚上躺在「花蓮太魯閣晶英酒店」的床上,腦海不斷浮現日間經過峽谷的情景,那情景實在令人難以忘懷。 

早上,離開墾丁的「夏都沙灘酒店」,開車往太魯閣,在車上,導遊講述花蓮縣位處台灣最活躍的地震帶,一年當中發生大小地震高達三千多次,換言之,平均每日發生地震十次;她又講述太魯閣峽谷如何險峻,由於地震關係經常有大石頭從山上滾下,造成不少人畜死亡事件。在她的渲染下,我們懷著戰戰兢兢的心情踏上路途,儼如開始一次死亡之旅。 

進入了花蓮境界,沿途甚少高樓大廈,全都是低矮平房,在地震活躍地區建高樓大廈,無疑不合現實,危如累卵。 中午,我們在一家以檜木為標榜的園林餐廳吃飯,餐廳從樓房建築乃至餐飲用具,全以檜木製造,有「阿里山神木」稱號的檜樹,樹幹雖然高大,但木質鬆軟,用來製造家具實難與花梨、酸枝匹敵,唯能從中提煉出檜木精油,香遠益清,具提神醒腦之效。 

「東西橫貫公路」入口之處是「太魯閣國家公園」,入谷前各人在這裡稍事休息,呼吸細雨中的新鮮空氣,大量的負離子或能安定緊張情緒。 我站上公園的界石向下俯瞰,只見兩座大山之間凹陷成為一條峽谷,陡壁如削,峽谷不算深,但地勢極為險要,觀看過後有點不寒而慄,原來,這條狹谷有一個正式的名稱:「花東縱谷」。 

馬達聲再次響動,汽車從「中西橫貫公路」的右邊進入峽谷地帶,這條車道非常狹隘,其寬僅足夠兩輛旅遊巴雙向行駛,行進間,我坐的旅遊巴和另一架旅遊巴在最狹窄處相逢,兩車幾乎是貼著行駛,幸而,司機藝高人膽大,否則,一不小心兩車定會擠下百丈懸崖,遊客都屏蔽氣息,目不轉睛看著司機操作,至兩車脫離後才深深舒了一口氣。 

我坐在車頭右邊窗位,沿途能夠清晰看到峽谷的一切。 峽谷下的河流水勢不大,有些地方目測水深應不及膝,這是近期台灣的普遍怪現象,自近一次地震後,河水一夜之間在全島失去了蹤影,只剩下乾涸河床,仔細觀察山下峽谷,雖然沒有激流,卻滿佈嶙峋怪石,雜亂地充斥在狹窄河床上,形成了石灘,這些大小不一的石頭都是地震時從山上滾下來,有的一躺就是數百年,甚至上千年。 

汽車繼續在山腰的狹路上行駛,不時會通過一些新修的隧道,這是當局特為旅客而設,一旦路上出現塌方或有大石滾下,人車可以進入隧道躲避。 汽車來到 「燕子洞」停下,一些膽子大的團友下車徒步走畢餘下的路程,我是其中一個。 我戴上頭盔,在山路上一邊行走一邊拍照,此時的「花東縱谷」和我是多麼的接近,遠處的高山長滿青綠樹木,趣意盎然,臨近谷底的石壁寸草不生,如此平滑的峭壁,應該不是塌方造成的結果,我認為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,再詳細端看峽谷底部,水勢在這裡開始有些湍急,但流量仍然不大,流水經過石頭的時候,依然能夠濺起細細的浪花,經過長年累月的磨礪沖涮,石壁上清楚留下印記,滿是灰白雙間的條紋,一行一行,非常好看,我扶欄遠眺,幻想著狹谷在豐水期的洶湧澎湃,彷彿聽到呼嘯而來的水聲。』